💕Not everything that counts can be counted, and not everything that's counted truly counts.

【赵磊x方书剑】剧院见

/现背,友情向,3k
 /拉郎对不起别骂我。
 /做磊方tag第一人,感受上市前买股的快乐(x

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设定:两人能相互感知对方的疼痛。现实背景。不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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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那里,是不是很冷啊?」

微信飞进不会有回复的手机。方书剑在熄了灯的酒店客房盯着屏幕看了许久,才把自己蜷进棉被里,捂住冰冷的双手。手机扔在一旁,上一页聊天,是对方两个月前发给他的白色框。

「我要有一段时间不能用手机了。运气好的话,这个时间会久一点;运气不好,或许正能赶上海岛的春末。」

「我会注意尽量不受伤的」

最后一句是他发给对方的绿色框。

「尽你最大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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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书剑几乎可以肯定对方知道他是谁,不然也不会有办法加上他的微信,在好友验证那一栏写,去年十月的时候对不起,十七岁那年对不起,这么多年都对不起,无缘无故害你疼了。

方书剑心脏咚咚直跳的点了接受申请。那边很快跳出来一个笑脸,没等他说话,又发来消息,「可是你好像去年冬天,不,是一直以来,也没让我好过」

是他的疼痛感知人。

他思想清明起来前,手先自作主张的给对面回复。

「你还好吗?」

你还好吗?你怎么老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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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书剑第一次被动的产生痛觉,是在六岁。他牵着妈妈走在路上,掌心处猝不及生出的一阵抽疼迫使他猛地挣开母亲,将手掌举在眼前,瞪大蒙上雾气的眼睛。母亲慌乱了一瞬,便跟着蹲下,裹住他小小的柔软的手,将它展平。

“不要怕,书剑。”母亲温柔的同他说,“你正在分担某个人的疼痛。”

母亲同懵懵懂懂的他解释了什么是疼痛感知人。自六岁起他便断断续续的接收来自对方的疼痛,小时候大多是手,再长大一些,便是嗓子、胳膊和腿。

方书剑也传递过疼痛给对方。他自小登台,排练时难免磕碰。日子久了,他也觉察出一点不对劲来——他的疼痛感知人,大概也是在学习舞蹈与声乐,不然怎么会拥有与他如此相近的疼痛点。

他为这猜测隐隐激动,期盼着与他的痛感承担者终有一天会在舞台相遇。母亲说,相互传递的痛觉在年幼的一方六岁时产生,二十一岁时就会消失。但等他过了二十,他也依然没见过对方。他私下算过,他的感知人大概小他半年,用不了多久,疼痛感知消失,他们之间便会毫无关联。

他暗自可惜。大概终其一生,他与他的疼痛感知人都不能会面。

彼时方书剑已在上音。好好班长笃定主意去梅溪湖进行一场冬日冒险。等到冒险归来,他的疼痛感知者正好踩着他二十岁的尾巴,摸到了他的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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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方书剑的微信聊天框正一条条的蹦出消息。

「我挺好的。

「一直都挺好的」

方书剑忍了又忍,还是禁不住问:「你小时候为什么总是手疼?」发出去的瞬间才觉得不妥,又忙不迭的补了一句,「你不想说就别说。」

「没什么不能说的。本来你也有权利知道。

「小时候爷爷教我写字,如果我写得不好,他会生气」

对方说得轻描淡写。方书剑皱着眉打字,在下一条消息跳出来后,又逐一把句子删掉。

「都是以前的事了」

「那十七岁的时候呢?去年秋天呢?」

方书剑意识到他的感知者并不介意被窥知生活,干脆放开了问。

16年年初的湿冷冬天,在锤击的触感中,他的一只手忽然爆发出干燥而撕裂的疼痛。彼时他惶恐而茫然的将握作拳状的手捂住,感觉鲜血正顺着手腕滴下,凉凉的浸了他一腕子。

18年的经历更是可怖。他极少有如此猛烈的冲击感——仿佛被人从高空抛下,坠落的同时心悸从骨头里翻涌而出,几乎将他压垮。

他气喘吁吁的从床上坐起。下铺室友探头问他:“班长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他摁着心口,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稳了声音答:“没事。”

方书剑能感觉到他的感知人迅速的压抑着负面情绪,而后随着又因为不可停止的行动带来另一番疼痛。

「舞台事故」

这次来的消息更加简略。“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标题让方书剑耐心等了一阵。

「不是很糟。我掉下台的时候没摔着,也还在唱歌」

方书剑这下是真的苦笑出声,指尖在键盘上飞跃:「你可骗不了我」

对面迟迟没有回复,过了一会,跳出一个熊猫头表情包。

「我不敢骗你的,学长」

方书剑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点了语音输入:“你也在上音吗?你见过我吗?”

对方礼尚往来的也发来一条语音。是个温柔的男声,听起来确实年轻,在一片沉静的背景里带着窸窸窣窣的笑意:

“我见过你的,方方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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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磊大一时被挑选去了个重要的合唱,方书剑站在他身侧。彼时他还不知道这位在系里被老师当作榜样的学长是他的疼痛感知人,只是仍对扎在人群中感到些微不自在,不敢别过头去看身边人。

方书剑与他不同,活活泼泼的穿梭在同龄朋友之间同人聊天。他拿着罐汽水,扣开时不小心被弄破了手,血珠便往外一滴一滴的冒。

几个女孩子凑过去叫他:“班长,书剑,你要不要止血贴?”

方书剑把拇指含在嘴里,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

而赵磊看看方书剑,又看看自己刚才生出金属划过触觉的手指,思索了一阵,站在人群外围很轻很轻的叹了口气。

冬天时,赵磊的组合正慢条斯理的进行着巡演。他大多时间是在台上,偶尔静了下来,便觉得疼。

先是心脏七零八落的跳动扯得他神经紧绷,他没在意,猜测大概是休息不足。等到过了几天,困倦又绵密的疼痛从喉管刺刺辣辣的传来,烧进肺里,搅得他睡卧不安时,他才反应过来。

是他的感知人在生病。

再略微一思索,他又迷茫起来。

后来赵磊闲暇时找了学长正在进行的节目来看,看到他唱《那个男人》,看到他非常用力又收敛的拥抱自己敬仰的前辈,就有些懂了。

赵磊第一次知道,心理上的疼痛也能如此清晰的传递给对方。这让他不由得惴惴不安起来,毕竟在过去的十三年里,他前前后后崩溃了很多次,也不知有没哪次痛到对方难以忽略。

而后是《真爱乐章》中无可抵抗汹涌而来的身体不适。

学长是真的难受。他想,摸了摸自己前几周仿佛趟在火里的喉咙,又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晚些时候,同学在群里聊天,说起方书剑回学校了办休学手续。赵磊难得没头没脑的想,方方学长要和他同班了——他还蛮喜欢偷偷这样称呼方书剑,敬重又亲昵,藏着自己道不明的私心——可能会发现他们互为感知人这个秘密。

他一个人的秘密。

后来始料未及的新机会摆在赵磊面前。他抱着吉他,与彭楚粤在练习室席地而坐。体贴又稳重的年长者问他:“你愿意去试试吗?”

他一向不畏惧将自己一遍遍打碎又重塑。他数过最后一场比赛到今天的日子,堪堪三年,短暂又漫长。

“我当然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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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磊数过他跟方书剑有多少次错过。

2017年冬末,方书剑在他家,厦门,和周继琛在海边踩着浪花,而他则在同年拿到了上音的录取通知书,成为了方书剑的学弟。

2018年盛夏,他和方书剑只差一步就能肩膀挨上肩膀。他们唱着同一首歌,怀着对音乐剧同样的期许,同样迷茫而坚定。

2018年深冬,通过了湖南某个节目面试的他因为时间冲突不得不辗转在城市间巡演,方书剑在梅溪湖畔,咬着牙用一首又一首的歌证明自己。

2019年初春,方书剑办好了休学手续,从大二读到大二,他孤注一掷的上岛,也去办了休学手续,转了一大圈,仍然是方书剑的学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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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磊鼓足勇气辗转要到了方书剑的微信。

「去年十月的时候对不起,十七岁那年对不起,这么多年都对不起,无缘无故害你疼了」

他想了想,觉得只有自己道歉并不算公平,毕竟他也被方书剑折磨了一整个冬天。在二十一岁到来前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他们或许还要互相折磨。

为了追光,总有无数跌碎骨头的时候。

上交手机前他躲在角落,同爷爷奶奶小声打完电话,点开微信聊天界面,给方书剑打字。

「我会注意尽量不受伤的」

方书剑大概率猜到了他是谁,他想。他没有隐瞒,有心去找,总能依着蛛丝马迹找到答案。

对面很快来了消息。

「尽你最大的努力!」

他嗤嗤笑出声来,没有回复,凑到透明盒子前将手机扔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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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书剑被双手由冰冷导致的疼痛唤醒之后就丢了睡意。

手机依然没有任何动静。他睁着眼睛躺了一会,将手捂热,又沮丧的意识到对方并不能感受到由他传递过去的温暖。

清脆的铃声叫他回神。

他一个激灵翻身拿起手机,解锁后白色框从左侧跳出。

「其实也不是很冷」

他看着手机,没来由的心情好了起来。

「手机暂时发放,一会又要收回去了」

方书剑犹豫了几秒,飞速的打出一行字,摁下发送键。

「我们以后能见一面吗?」

他等到消息发送成功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长按后懊恼的将指尖悬在“撤回”上方。

可对面不给他反悔的时间。语音信息来得很快,依然温温柔柔,像清亮的月光:

“方方学长,剧院见。”

他真真切切的笑出声来。

「好,剧院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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