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云家】家好月圆（8）
嘎龙（前后有意义）/超昱/弘杨/龚方/朋化石品
预警：老云家叫爸妈真爸妈。嘎龙破镜重圆。朋朋不会说话。
情节逐渐与同名剧剧情毫不相关
年龄调整：
阿云嘎 45
郑云龙 45
张超 21
蔡程昱 20
方书剑 19
梁朋杰 19
黄子弘凡 18
龚子棋 20
高杨 22
石凯 18
朋化石品/弘杨/超昱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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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朋杰直到看见睡在下铺的张超胸膛起伏平顺起来，才敢摸出手机。
开机的瞬间几十条短信和未接来电记录涌入。除去开头几个是来自哥哥弟弟们的短信，剩下的全是石凯发来的视屏通话请求和简讯。
他顺着送达时间将简讯一条条点开。石凯先是连发了将近十条的道歉，而后委屈兮兮的控诉起了梁朋杰将他丢在路边的行为；在没得到回复后，他开始追问“你在哪？”“你回到家了吗？”，最后一条短信是“我错了，你不要生我的气，给我回一条短信好吗？”。
梁朋杰窝在被子里咬着嘴唇，手机屏幕的光映得他脸庞白茫茫一片。他握着手机踌躇，眼前浮出石凯指节分明的手握在他的手腕上、带他兜住风在街上奔跑的模样。
手机渐渐变暗。一条短讯振动一下飞入手机，再次点亮了屏幕。
梁朋杰被光刺得眼睛发疼。
他读着短信，眨眨眼，生理性的泪水就从眼角滴了下来。
“朋朋，你回我短信吧，我好担心你。我知道我今天惹你不开心了。对不起，是我错了。如果你不喜欢我那样说、不希望和我在一起，没关系的，我就当今天我没有和你说过任何话。
我以后再也不说那样的话了——但我是真的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请你不要讨厌我，朋朋。
赶在十二点前再和你说一遍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朋朋，希望你许的所有愿望都能实现。
别不理我了，回我短信吧。”
梁朋杰犹豫了一会，直到手机屏幕真的熄灭，他才抹了把脸，犹犹豫豫的解锁手机，给石凯回了两条短信。
“我在家了，你别担心。”
“你愿意包容我吗？”
他摁了发送键，搁下手机仰面躺着，心想石凯大概是睡了，而自己，怕不是要失眠到天明。
手机突然大亮，振动不停，跳出网络电话的页面。梁朋杰慌乱的把手机连同自己一起团进棉被，划开接听键。
石凯的脸忽地一下就怼在摄像头前。
梁朋杰给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窝在被子里静了一会，确认张超没被震醒，才把手机架在床栏杆上，指指对方，双手五指平伸、指尖相对，然后向上升起，最后掌心向下，翻转为掌心向上。
“你干什么啊！”
石凯也稍微坐远了点。台灯打在他的脸上，将他的欣喜展露无遗，带得他脸上的绒毛都柔柔的泛着光。
“我、愿、意。”他食指点点自己，而后将拇指食指微曲，指尖抵于颌下，头微微点动一下，“你要和我交往吗？”
梁朋杰噙着眼泪无声的、轻轻的点了点头。
石凯高举双手，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梁朋杰好笑的看着他在不算宽敞的卧室里绕着跑了一圈，而后凑到手机前，弓起手指刮了刮摄像头。
他两只手小心的翻飞着：“别哭了，早点睡。晚安。”
“晚安。”梁朋杰回应石凯，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在对方反应过来前挂断了电话。
“明天想见你。”
他把手机捂在心口，将脸扎在枕巾上，闭上眼睛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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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超等到响动平复，才悄悄睁开眼睛，掀开被子起床，探头去看梁朋杰。
他展平上铺蜷成一团的被子，把梁朋杰蒙在被子里的脸露出来，叹了口气，理了理弟弟的头发。
“小朋友长大了。”
月光静静的洒在他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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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皮肤的高挑年轻人端着餐盘在龚子棋面前坐下。
龚子棋眼睛抬都没抬，又咬了一口三明治，细嚼慢咽完了，才开口叫他一声：“高杨。”
“子棋。”高杨支着下巴端起咖啡杯，眯起眼睛笑，“我来公司那么久，都没好好和你打过招呼。”
龚子棋这才看他。“不必。”他也回给高杨一个笑，“你不是在投资科干得挺开心的吗？”
高杨舔舔嘴角：“比不上你在财务科开心。”
龚子棋收盘子的动作一顿。“那不一样。”他看着高杨的眼睛，“你可是我爸亲自指导。”
“难道你不是吗？还是说，你是阿云嘎先生指导的？”高杨搁下喝空的咖啡杯，双手拢在一起，“不说没意思，说得太清楚也没意思的，子棋。”
龚子棋也将双手放在台面，与高杨相距不过一拳：“你到底站哪一边？”
高杨脸色不变，站起来抻平衣角，拎上搁在一旁打包好的咖啡。“子棋，天平往一边倒，那就没得玩了。”他摸出车钥匙，握在手心把玩，“别问了。做好你我该做的事。”
他最后一句惊得龚子棋差点把盘子弄翻：“今天周末，我得去拆迁事务所接男朋友。”高杨勾起嘴角，笑得像只狐狸，“这点你可比不上我。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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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书剑顺手用毛巾抹了一把桌子，问窝在咨询台后看书的黄子弘凡：“朋朋又没和你一起回来？”
“啊，和朋友玩去了。”黄子弘凡从书后探出眼睛看方书剑，“他晚点直接回家。”
“又是朋友？哪个朋友？那天你们提到的石凯啊？”方书剑朝黄子弘凡挨近，直接将他的书抽掉。
黄子弘凡故意不去看他，含含糊糊的应付：“哎我哪知道呢。对了哥，我今晚不在家吃饭，和龙妈说过了。”
方书剑一下皱起眉来：“你做坏事了？干嘛叫我哥？”
“我没。你要是不乐意，我就不这样叫你了。”黄子弘凡高举两只手否认，眨眨眼，朝方书剑身后喊，“蔡蔡——高杨？”
方书剑回头，正看见蔡程昱一步跨进事务所，高杨跟在蔡程昱身旁，对他点头微笑，而后对黄子弘凡招招手。
黄子弘凡被高杨和蔡程昱盯着，不知是走过去好还是原地不动好，仅仅是站起身，脚尖在地上点来点去。蔡程昱瞥了高杨好几眼，对黄子弘凡摆摆手：“去吧去吧，我们少做一个人的饭就是了。”他揽过方书剑的肩膀，“走了，回家，今晚朋朋和龙妈掌勺。”
方书剑直到黄子弘凡犹犹豫豫的上了高杨的车，才去看蔡程昱：“蔡蔡你知道黄子要和高杨一起出去啊？”
“刚知道。”蔡程昱推着他往外走，“在外头碰见高杨，和他聊了一会。”
“那超儿呢？今天怎么你开车？”方书剑伸手去指蔡程昱握在手里的车钥匙。
两人这时正好走到门口。方书剑眼尖，发现张超在副驾座上歪着脑袋，安全带都没解，眼睛紧闭，一下跳过去贴着车窗看人。
“昨天超儿通宵了啊？”他回身去问蔡程昱，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难怪……他和龙妈说上你那去睡了。”
蔡程昱勾了勾嘴角，嗤了一声：“尽会骗人。他啊，在公司熬了一夜。”他摁开车锁，方书剑钻上车，从后座摸了个靠枕托着张超的脑袋给人垫到了脖子底下。蔡程昱跨进车里，点火，侧过脸看了看张超，抿着唇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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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程昱将车停在事务所门口，解了安全带弯腰凑到张超边上时，猝不及防的被敲了车窗。
抬头便是高杨挂着似笑非笑神情的脸。他满腔心事被戳破的慌乱，按下车窗却还不忘在唇边竖起食指，用气音叫高杨把动静放轻。
高杨同样用气音和他说话：“聊聊？”
他们倚着副驾座车门并排站着。高杨别过身子看看睡着的张超，又看看蔡程昱，没等蔡程昱出声，他先摊开手掌：“我不是来找你们的，我来找阿黄。”
蔡程昱为他对黄子的称呼沉了脸色。“你想干什么？”他盯着高杨的眼睛，“先是超儿，然后是黄子。你为什么要刻意接近我们？”
“我以为我们本来就挺近的？不管怎么说，蔡蔡，我们也做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邻居。况且，我现在是真心实意想要追阿黄。感情的事，哪里说得清楚？”高杨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伸手往后指了指，“你看，你不是也想不清楚你的感情吗？”
蔡程昱愣了一阵，才咬着嘴唇说：“张超是我哥，高杨。”
“又不是亲的。”高杨挑眉看他，直起身子，在他反应过来前往前迈了几步，“我去找阿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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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子弘凡坐在副驾座，手规规矩矩的搁在膝上，透出点无措的意味。车里过于安静，他忍了一会，还是决定先开口搅动不算轻松的气氛：“我们一会去哪？”
高杨一只手握住方向盘，一只手去松领带，对他微笑：“我们去逛夜市吧。”
黄子弘凡上下扫了眼他的西装：“穿成这样吗？”
高杨不可置否的耸了耸肩。“你如果不喜欢，我可以换一身衣服。”他示意黄子弘凡去看车后座摆放着的一套折叠整齐的运动服，“不过我不会太晚送你回去的。超儿好像有点不太舒服，你回去迟了，他得分神担心你。”
他说完这句话后车内便再无声响。红绿灯前，他缓缓停车，别过脑袋，黄子弘凡这才继续同他说话。
“你是不是还喜欢超儿？”黄子弘凡垂着头，逼迫不与高杨对视，“毕竟你追过他，他也确实很好。但如果你是想靠接近我来接近他，对不起，我真的不能接受——”
“我从公司出来的时候，碰到了龚子棋。”高杨截断了话，塞给黄子弘凡一杯咖啡，“我和他说，我来接我的男朋友。”
黄子弘凡惊愕的抬头，半晌，才慌慌张张的摆手。
“我什么——我什么时候是你的男朋友了？”
“所以我想问你，你要当我的男朋友吗？”高杨扶着方向盘转头看他，“我现在喜欢的是你，并且只喜欢你，只爱你，以后也一样。
“你愿意当我男朋友吗？”
黄子弘凡双手紧紧的捏住咖啡杯，眨动着眼睛：“……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窗外飞驰而过的车辆将高杨的眼神映得闪动。“我永远不会骗你。”他说。
他们对峙了一阵，直到喇叭声将他们唤醒。黄子弘凡刻意别过脑袋看向窗外，高杨沉默的开了会车，没忍住叹了口气，伸手轻轻的触了触他头发。
“算了，阿黄。你慢慢想，我不逼你。”
没等他反应过来，高杨便收回手去，直视前方，只留给黄子弘凡一个线条柔和的侧脸。
“对了，听说东街夜市的奶茶还不错，你应该会喜欢。”
“好。”黄子弘凡悄悄松了口气，“我们去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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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超被蔡程昱摸着脸颊叫醒时整个人还是迷瞪瞪的。
“你有点低热，超儿。”蔡程昱的手贴在他的额头，皱着眉一脸担心，“一会上去吃点药好好睡一觉。”
张超最看不惯蔡程昱皱眉的模样，扯着脸笑了笑，便下意识用食指去揉他的眉心：“我没事，倒是你，前几天的感冒才要注意别加重了。”
方书剑靠着车门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把两人一下都从迷糊与温情中咳醒。“好啊。”家里老三抱着胳膊，眼珠子在两人间转来转去，“生病了都瞒着家里人，嗯？我要回去告诉龙妈，看他怎么说你们。”
“方儿——”张超拖长了声音叫方书剑，笑意盈盈。他才不信怕家人担心总把事情瞒住的弟弟会在郑云龙面前揭发他们两个。方书剑板了一会脸，泄了气般朝他们摇摇胳膊：“真拿你们没办法。”他一只手拽住一个人的手腕，让蔡程昱站直，又把张超从车里拉下来，“要注意身体啊。”
家门是梁朋杰给他们开的。方书剑戳戳他的额头，边看着站在边上的郑云龙边故意压低声音问他：“今天和朋友玩得开心吗？”
梁朋杰唰的一下就红了脸。郑云龙在一旁把方书剑声线低音量大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捋了一把梁朋杰的头发，又将他们三个推到沙发旁：“别开朋朋的玩笑了，坐这，歇着。”
梁朋杰对他们做了个鬼脸，转身钻进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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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张超果然起了低烧。梁朋杰倚在他床边忧心忡忡的看他，而方书剑在他极力阻拦下只能偷偷进厨房接了杯水拿了点药给他吞下。
张超吃了药，谴责了几句两人的小题大做，便挥手让弟弟们去睡。
方书剑回房挨着黄子弘凡躺了半个多小时，又悄声爬起来，进了张超和梁朋杰的房间。梁朋杰早就熟睡，张超也已经睡着。他的呼吸声比往常要粗重好些，左手边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停在了简讯聊天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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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3
蔡程昱：吃药了吗？
张超：你吃了没？
蔡程昱：吃了，准备睡了。睡醒一觉就能好
蔡程昱：我身强体壮
张超：瞎扯
张超：我也要睡了
张超：别担心，吃过药了
蔡程昱：好
蔡程昱：晚安
张超：晚安蔡蔡
00:25
蔡程昱：超儿
【蔡程昱撤回一条消息】
蔡程昱：没事，睡吧。我永远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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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书剑握着手机站了一会，直到张超嘟囔了一声，他才把熄了屛的手机放回张超的枕头旁。
张超侧卧着，嘴唇蠕动了几秒。方书剑借着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光隐约读出了他的唇形。
蔡程昱、蔡程昱、蔡程昱。
方书剑心里咯噔一下，蹲下来将耳朵挨在张超的脑袋旁，张超却忽然咳嗽了一声。他一瞬忘记自己刚才正在忧虑着什么，伸手去摸了摸哥哥的背。
他临走时掖了掖梁朋杰的被角，转身，便发现门口处郑云龙正用他那双发着亮的眼睛看他。
“龙妈。”他没忍住叫出了声，又降了音量，“我吵醒你了？”
郑云龙朝他摇摇头，看看张超：“退烧了？”
“退了。”
“蔡蔡呢，身体没事吧？”
方书剑不由自主的瞥了眼张超的手机，应了一声：“嗯。”
平日里总是温和的男人轻轻舒了口气，对方书剑招招手。“你也快去睡吧。”黑夜里郑云龙显得比以往更加疲惫，“真不叫人省心，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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